近日媒體曝光,在2013年到2014年期間,寧夏一幼兒園12名女童遭性侵,其中有11名受害者為留守兒童,而這起性侵事件的犯罪者竟是在幼兒園工作的五旬老漢。留守兒童安全問題,再次引發(fā)人們關注。
從表面上看,寧夏靈武市秀水梁村算不上貧窮、閉塞的村莊:它距離靈武市及寧夏沿黃河城市帶核心區(qū)域的吳忠市,均只有半小時車程。有著金色窗欞的清真大寺在村口最顯眼位置,俯瞰著這個小村莊。很多房屋貼了瓷磚,在農(nóng)村,這代表著體面和富裕。
過去的一年中,12名幼女在村里的幼兒園被教師黃振辛性侵案發(fā),其中11人為留守兒童。在100多戶人家的村莊中,這意味著十分之一的家庭受到傷害。
事發(fā)之后,12個家庭面臨著心理創(chuàng)傷、村民議論帶來的二次傷害及艱難維權,“我早晚會搬離這里。”6月24日,受害女童的家長田超說。“我無數(shù)次想過,再也不回到這里。”
性侵女童施暴者:孩子眼中的“壞爺爺”
如果不是因為兩個女童之間的爭吵,以及田超果斷報警,性侵案的蓋子或許至今無法揭開。
田超介紹,2014年4月18日傍晚,一位楊姓5歲女童與一位李姓6歲女童發(fā)生了口角,前者急了,“你跟老師親嘴,他還扒你褲子,我要告訴你媽媽。”
李姓女童的母親就在旁邊,詢問孩子之后,她跑到田超家說起此事。她與田超的妻子關系親密,田超的女兒也在這所幼兒園就讀。
田超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我們老師應該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被指控的教師黃振辛是田超上小學時的數(shù)學老師。2011年主動從高谷梁鄉(xiāng)的一所小學來到秀水梁幼兒園,是幼兒園唯一的老師。在田超的印象中,當年的黃振辛和學生丟沙包、撐橡皮筋,是一位和藹的老師。一直到事發(fā)前,田超非常尊重黃振辛,每次見面仍以老師相稱。問了女兒,田超的女兒田曉靜也有這樣的經(jīng)歷。田超的妻子隨后走訪了至少4戶有女兒在這所幼兒園的人家,女孩子們都遭遇了類似經(jīng)歷。
憤怒的家長聚集在田超家中,有的家長提出“去打黃振辛一頓”。當晚9點左右,田超決定報警。隨后,田曉靜和一位6歲的馬姓女童被帶到村子所屬的張家莊鎮(zhèn)派出所做筆錄。
次日也就是2014年4月19日早上9點,黃振辛因涉嫌強奸、猥褻兒童,被靈武市公安局刑事拘留。今年1月9日,案件在銀川中院開庭審理,黃振辛被控強奸罪、猥褻兒童罪。
在受害女童的描述中,黃振辛和她們親嘴,把她們“放在沙發(fā)上,褲子脫掉,趴在我們身上。”
據(jù)銀川市檢察院的起訴書,2014年2月至4月期間,黃振辛以修改作業(yè)為由,多次將3名幼女帶到辦公室,實施奸淫。
2013年至2014年4月期間,黃振辛多次在辦公室、學校操場,對12名幼女實施猥褻行為。12名女童均為4至6歲的幼女。黃振辛多次實施性侵行為時,現(xiàn)場還有其他學生。
案件庭審時,黃振辛稱他的行為:這些女孩子可愛,只是玩玩。
12位受害女童的家長都請了律師。田曉靜的代理律師、廣西方園律師事務所律師吳暉介紹,所有女童的處女膜沒有破損,但出現(xiàn)外陰紅腫、戳傷、撕裂等狀況。
秀水梁幼兒園是村子唯一的幼兒園,隸屬于高谷梁鄉(xiāng)幼兒園,案發(fā)時共有25名學生,其中13名女童。這起案件中,唯一幸免的女童是一名村干部的孫女。
出生于1961年的黃振辛現(xiàn)年54歲,多位受害女童的家屬介紹,黃振辛高一米六左右,很胖,滿頭白發(fā)。兒女雙全,妻子也在家。
事發(fā)后,孩子們將他稱為“那個很壞的爺爺”。
被忽略的事故征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田超覺得,其實一切早有征兆。案發(fā)前的2013年,田超的女兒田曉靜總說下面疼。“女兒下體紅腫,像流過血,但又沒有流血”。他買了痱子粉給孩子涂抹,很快好起來,但過幾天又紅了。
田曉靜還說不想上幼兒園,他買好吃的零食哄著。紅腫的病情和厭學的情緒,斷斷續(xù)續(xù)持續(xù)了一年。那一年,僅痱子粉就用掉兩盒。其他孩子也出現(xiàn)類似征兆。楊森藍的女兒曾對他說,“爺爺對我很好,親我。”他以為這是老師喜歡女兒的方式。
案發(fā)后,家長們反思,在長達一年多的時間里,孩子為什么沒有和本該最親近的父母說起此事。
多名受訪家長稱,黃振辛通常會給孩子一個蘋果、5毛錢、1塊錢、或者買些零食;黃振辛還威脅孩子,不許告訴家長,不然會被開除。
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中心與媒體發(fā)起的一項兒童性侵害調(diào)查顯示,恐嚇和零食成為施暴者性侵兒童的主要手段。
與孩子缺乏交流、對孩子情緒及身體上的異常反應沒有足夠重視,也是家長們意識到的問題。
留守兒童的概念是父母一方或者雙方外出務工,兒童自己留在農(nóng)村。這起案件,12個受害女童中,11人為留守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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