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政委薛永清生前照片
2015年6月9日,河北滄州肅寧縣公安局政委薛永清率隊,在圍捕犯罪嫌疑人時,遭到伏擊中彈身亡。
聽到薛永清中槍犧牲后,肅寧公安局所有的同事都哭了。
其中包括楊健棣。
楊是肅寧公安局負責(zé)對外宣傳工作的警員。
1990年,薛永清從河北警校畢業(yè)。2013年,從滄州市公安局經(jīng)偵大隊政委,調(diào)任肅寧縣公安局擔任政委。
此后,楊健棣一直與他在一起工作。
楊對《新聞極客》評價薛永清,“薛政委是一個為人厚道,為大家所敬重的人?!逼渌耐聦ζ湓u價,“隨和、專業(yè)、干練”。
薛永清的家在滄州市,和肅寧相隔100多公里。
平時,他就住在肅寧縣公安局的宿舍里。如果周末有案子,通常不回滄州與家人團聚。
據(jù)媒體報道,薛的妻子在滄州市經(jīng)貿(mào)部門工作,兒子在河北省內(nèi)某高校在讀,父母和岳父母均已年過八十。
在楊健棣的印象中,薛永清與妻子的感情很好。
在肅寧的日子,薛永清也很少有應(yīng)酬,平時跟普通民警吃住在一起。
“非常有禮貌,沒有領(lǐng)導(dǎo)的架子?!倍肄k事認真,身先士卒。
今年春節(jié)前,肅寧公安局有一個全警訓(xùn)練。薛永清會跟大家一起去參加訓(xùn)練。楊健棣說,薛永清比較擅長長跑。
因住在肅寧,楊健棣也就與薛永清交往多了。在一起的時候,主要是談工作。因工作的壓力,薛永清也抽煙,而且抽得不少。
但在楊健棣眼里,薛永清始終是一個“儒雅、謙和”的形象。
薛永清喜歡讀書,“知識面非常寬”。
他們頗為投緣。楊的另外一個身份是當?shù)赜忻那嗄曜骷?,曾在《中國作家》上發(fā)表過作品。
薛永清讀過不少楊健棣發(fā)表過的作品。讀完,他們也會交流。
薛永清說過一句話,“小說要寫的話,就寫人性中最溫暖的東西”,這讓楊健棣記憶非常深刻。
對當天發(fā)生的事情,楊健棣不愿過多去回憶。
6月8日晚,楊健棣值班。在接到報警電話后,他是第一批到達現(xiàn)場的。
因局長出差,接到報警后,薛永清認為案情重大,決定親自帶隊圍捕。
在第一輪槍戰(zhàn)后,薛永清與楊健棣各自分開去往不同的地方。臨行前,薛永清拉了一下楊健棣的手,告訴他,要注意點。楊健棣退到了外圍。
楊再見到薛永清時,已是遺體。
在第二次槍戰(zhàn)中,薛永清被劉寶瑞用獵槍擊中。
據(jù)央視報道,凌晨五點左右,多名民警對劉雙瑞的藏身之處繼續(xù)圍捕,躲在暗處的劉雙瑞突然開槍,薛永清和另一名民警被擊中,薛永清當場犧牲。
就在6月1日,薛永清剛過完他的48歲生日。
直到第二天中午,楊健棣和同事才知道薛永清身亡的消息,“都哭死了”。
楊健棣哭得更兇。
他看到自己留在辦公室里的手機,有幾個薛永清打來的未接電話,“那一瞬間崩潰了”。
他說,接到報警后拎著鞋子就往下跑,連襪子都沒有穿就上車出發(fā)了。因為走得匆忙,他沒有帶手機,也沒有帶步話機。
他想,可能是在現(xiàn)場,薛永清想告訴他什么?;蛟S是分配什么任務(wù)。
但他永遠不會再知道薛永清要和他說什么了。
當天晚上,楊健棣為薛永清寫了一首《悼戰(zhàn)友》詩。
在這首詩中,他描述當晚與薛永清最后相逢的場景,直到“一聲沉悶的槍響,撕碎了夜的沉寂,同時也揪扯起我的心”。
他說,薛永清的尸體停放在太平間,而“自己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溫度了”。
薛永清的去世,讓家人“無法接受薛永清犧牲的事實。”
時隔一日的凌晨4點,薛永清的妻子跳樓身亡。據(jù)一位接近警方的消息人士對新京報稱,薛永清妻子應(yīng)是悲傷過度跳樓。
《悼戰(zhàn)友》
我真的不知道有月亮的晚上
天還會如墨一樣的黑
黑到我看不清戰(zhàn)友的眼睛
更難捕捉到躲在漆黑角落里的
那一個黑洞洞的、罪惡的槍口
我只記得去那個廢棄的院落搜索時
我們的手是緊緊握了一下的
那一刻
我們貼得很近
我真切的感覺到了我們彼此胸腔里血的奔涌
我們各自轉(zhuǎn)身
將自己像一枚小小的石子
投進黑色的、夜的湖泊
后來
就是我們剛剛分開后沒多久的
那個后來
就是你手的溫度還沒來得及在
我的手上消退的那個后來
一聲沉悶的槍響
撕碎了夜的沉寂
同時也揪扯起我的心
我開始在沒命似的小巷里瘋狂奔跑
向著槍響的方向
幾個戰(zhàn)友抬著一個人往警車那里奔
我不知道抬得是你
我只是把與你握過的那只手
錯愕的貼上我的臉頰
直到有人告訴我,你中槍了
直到你犧牲的噩耗傳來
直到現(xiàn)在
我舍不得把那只曾與你握過的手放下來
因為那只手上有你
——我的戰(zhàn)友身體的溫度
更多資訊內(nèi)容請關(guān)注佰佰安全網(wǎng)。